第1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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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昌也没有问他那是什么,只接了过来,说:“那老奴就不送了。”
  许敬卿颔首,并不像许嬿一样纠缠跪求,转身下了台阶。
  许嬿一怔,忙要起身,可是跪得太久,她双膝又疼又麻,还是在侍女的搀扶下才勉强起了身,双腿打颤地追上了许敬卿,“父亲,圣上发了好大的火,这件事是不是平不了了?”
  许敬卿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声音却不如从前中气十足,“大理寺查的仔细,赵锦又死了,这件事辩不了。”
  他说罢停下脚步,看向许嬿,说:“你要是知道事情严重,就不该在此时命人往宫外递出消息。”
  许嬿已经很后悔了,“我、我就是太着急了,那现在怎么办?”
  但许敬卿知道就算许嬿没有派人递消息,按照如今这个局势,被查到也是必然的事。最近这接二连三的案子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从他在中秋夜宴上做局开始,他就已然入了另一个局。
  那些行刺的内侍,恐怕也是裴邵有意安排,现在细想,裴邵当日那般轻易地就卸了职,可见早有预谋。
  也怪他太着急了,毕竟武德候与工部接连折损,其中的损失不是户部那几把算盘可以估量的。许敬卿双目沉郁,对许嬿道:“当下,只能退。”
  “退?”许嬿泪眼盈盈,露出疑色。
  许敬卿张了张口,看许嬿那不灵光的眼睛,终究是没有解释,挥手离去。但他没有急着出宫,而是先去太医院过问了裴邵的病情,得知他的确昏迷不醒后,才径直回了府。
  几个幕僚都已经等在书房,见许敬卿来,纷纷起身道:“许相见到圣上了?”
  许敬卿摇头,坐下喝了口茶。
  当中有一个说:“那请罪书……”
  许敬卿道:“递呈御案了。”
  众人皆是默然,有人道:“只可惜我们汲汲营营多年……”
  为首的幕僚却道:“现在请罪,是上上策。裴邵不醒,圣上此时心急如焚,必要给裴氏一个说法,眼下认罪,认的不过是用人不淑之罪,而本的却是为君分忧之心。许家的确与赵锦有往来,那是因为御前安危皆系裴邵一人身上,许相挂心圣上,信不过裴邵,在殿前司留个眼睛有何不可?可赵锦具体怎么做,那却是他自己的事,其余我们一盖不认,大理寺也没拿出什么直接证据。”
  说罢,几人又看许敬卿一眼,似乎是在担忧底下人办事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些蛛丝马迹。
  许多事不查可以瞒天过海,查起来就得原形毕露。
  许敬卿没有说话,这种沉默有些骇人,有人咳嗽了声说:“这能行吗?赵锦的死要怎么说?”
  “你糊涂,赵锦原就不是我们害死的。”
  话音落地,众人顿时噤声,这下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妙。对面做得太周密了,堵死了他们所有退路,就连他们自己都要为本就没做过的事辩白。
  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赵锦的死都像是许敬卿的手笔。
  许敬卿闭了闭眼。
  为首的幕僚底气也弱了几分,缓慢坐了下来,说:“无论如何,请罪是对的。当年长公主为何会被直接发落邓州,就是因为她不知道提前罢手服软,而许相罪名已请,已经是服软给了圣上一个台阶,就此罚过,也算是给裴邵交代了。圣上是个没有主见的人,这一年多来又心气不顺,看许裴两党都不顺眼,总疑心有人要害他,如此他更不能除许留裴。”
  幕僚说罢,便看向许敬卿。
  许敬卿却没有吭声。
  若是从前,他也笃定程峥会轻拿轻放,如今却不敢肯定了。他近来总有些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来。
  许敬卿有些疲倦,摆手说:“等圣旨吧,诸位近日也操心了,先退吧。”
  众人拱手,便下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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