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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夙冰叹气道,“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很好。”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秦清止听懂了,“起初不怎么样,但现在我已经差不多想通了,所谓一切只是一场历练,我是谁,叫什么名字,有着什么背景都不重要。”
  夙冰问道:“那什么才是重要的?”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而我依然活在这个世上,需要继续修炼,不被喜悦冲昏头脑,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秦清止顿了顿,侧目望她,淡淡道,“不被感情钳制了理智,我恒我在,这才是重要的。”
  “您能看的开最好不过。”
  夙冰就知道,以他的悟性,必能跨过这一关,且再上一个台阶。
  “看不开苦的只能是自己。”秦清止苦笑着勾起唇角,极勉强的才扯出一个弧度,“眼睛看到的不一定为真,能触摸到的不一定为实,有些东西离得很近,其实早就已经很远,物不是,人亦非。”
  听到这,夙冰微微垂下头,想说两句安慰的话,但怎么都开不了口。
  变了就是变了,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相比自己的变化来说,师傅的变化才是最大的,因为他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起初那段狂躁过后,那些原本属于他的记忆,对他而言,也只是拼命想要压制住的、一些与自己无关的往事。
  夙冰听完秦清止这番话之后,最大的感触就是明白过来一件事,他压根就不想看到自己,但必须要面对自己,且怀着一股破釜沉舟战胜心魔的心态,和一股视死如归必成大道的气势?
  师傅不愧为师傅,永远都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
  夙冰揉了揉眉心,拢着袖子无限感慨。
  正打算退出洞府时,又听见他说:“你与少卿的关系素来不错,不妨同他聊一聊。”
  “师傅您看出他此次别有目的了?”夙冰脚步一顿,“那您还将他带回来?”
  “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要带他回来。”秦清止道,“他现如今的心魔极重,回来宗门尚有一线生机,若任由他在外面,才是真正的毁了他。少卿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秉性在小一辈子弟中最为纯良无害,若能除掉背后操纵他的人,便还有一线生机。”
  “您是说,有人在他背后?”夙冰沉下眸子。
  “近年来宗门不太平。”
  只撂下这一句话,秦清止就闭上眼睛,不吭声了。
  当初在东陵书院被天雷劈成的内伤至今未曾痊愈,玉癸里的力量消散之后,原本纯无杂质的身躯因被魔气侵蚀伤了根本。这些年为了耗尽儒圣的力量,自己也差不多熬干净了,他实在没有闲情再去管别的。
  再者,家族也好宗门也罢,他的心已经淡了。
  当初煞费苦心的经营谛听城,守着家族荣光,最后天意难违,亦是一朝幻灭。一切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一场又一场的繁华看罢,守着自己的,唯有天,唯有道,唯有自己。
  ……
  夙冰每次走出秦清止的洞府,都要站在陡崖上俯瞰一会儿夜来峰,然后她回去自己的洞府稍作休息,等临近日暮时分,才换了套高阶弟子服,御风向玉屏峰飞去。自从当年离开玉屏峰,这还是夙冰第一次回来,因此对无念道君的寝殿毫无概念。
  得找人问问。
  夙冰就凭着记忆,向当年操练的小广场飞去。
  小广场上到处都是弟子在修炼,还有一队身着玉屏峰外门弟子服的半大孩子,正被一名筑基期的女修士带领着,走走停停。瞧着那筑基女修士眼熟,夙冰就多看了两眼,才认出正是当年带她入门的教导师叔向菱。
  向菱正板着脸说些什么,忽然一名小弟子指着头顶道:“哇!快看!”
  又有几名小弟子抬起头,看到御风而飞的夙冰,都不免睁大了双眼:“仙女!”
  夙冰忍俊不禁,宗门内筑基期女修士虽然多,但基本是乘坐飞行法器的,因为御风消耗掉的灵力实在太多,一般只有金丹期修士才惯用。但金丹期的女修,整个无极宗算上她不过几人而已,大都深居简出,哪里见得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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