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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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会觉得,义母方才的语气是,嗔怪?
  可方才沈元柔的语气,就是给他一种温和好说话的错觉。
  必然是错觉的,裴寂想,他绝不会认为一个手握重权的权臣,是什么温和、好说话的人物。
  尚风朗的话犹在耳畔,感受着沈元柔的视线,他抬起眼小心地看她。
  裴寂觉得,尚风朗喜欢他的义母,亦或者说,全京城的公子喜欢他的义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裴寂答应过义母,会尽快完成。”他郑重其事道。
  裴寂格外执着于此事,谈及那些不重要的卷宗,他那双好看的眼眸也分外莹亮。
  沈元柔便从他的眉目与神色中,捕捉到了一丝属于年轻人的认真与朝气,那是已经离她远去的东西。
  “那要是我留尚子溪到后半晌呢,你也要一直这样等吗?”她平静地看着裴寂。
  兴许是冻得久了,裴寂本就不耐寒,那张瓷白的俊脸过分苍白。
  沈元柔的目光已然能感知到他的寒意。
  兴许因着刚缓过来的缘故,裴寂的思维也有些发散,竟真的顺着她方才的话去想,如果义母留尚子溪到下午,他又应当如何?
  沈元柔也不催促,只耐心地凝视着他。
  “要等的,”裴寂颔首,“答应过的事如何能食言。”
  其实根本不差这一会子的时间。
  但沈元柔看着他,便觉得,即便她要求裴寂上刀山、下火海,这孩子也绝对不会推辞。
  少年带着过分的真诚,又有些固执。
  “好孩子。”
  裴寂认真地将抄好的卷宗收起,方才的寒冷散去,取而代之的叫人口干舌燥的燥热。
  那股夹杂着兰草香的沉香幽冷,莫名便让他觉得舒缓了一些。
  裴寂坐在自己的位置,不由得去嗅。
  那日后,沈元柔的确派人为他送来了香料,那是她惯用的。
  可裴寂闻了又闻,总觉得,还少一些什么。
  义母身上还带着一股清冽的,似草木,似微风般的香气。
  那抹靛蓝色缓缓逼近,在裴寂避无可避时,才迟钝的发觉,他不由得攥紧了袖口,属于她的清冽香气也倏地逼近。
  裴寂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或许这是女人独有的味道,权势的香气诱人沉沦,莫名的,他想追随这股香气,想要无视残存意志的告诫。
  沈元柔沉声开口:“你发热了?”
  他的面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无事,”裴寂应,“乍一暖是这样的。”
  “你这幅模样,可不像是无事。”她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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