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潘金莲 第6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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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童见他成竹在胸,不免心慌起来,“小的,小的读书少,不知,不知道偷盗该如何定罪定刑,还请大人讲明。”
  “你现今还只认偷盗?”时修向南台笑着叹气,“你看这人,本官见他可怜,一直等着他主动招认是如何行凶杀人,将来定刑的时候好能够从宽处置。可他不识好啊,以为耍无赖本官就拿他没办法。”
  南台阖上册子,笑着附和,“我看大人就不必怜悯这起脑子不开窍的小人了,有没有供状不要紧,横竖咱们有别的证据。”
  时修转去睇着周童,“周童,你是不是心里奇怪,当夜你明明把凶器就留在了那间书房,可早上发现尸首的时候,却没看见凶器?本官告诉你吧,当夜你入室行凶之时,那屋里还藏着别人,正是你进门之前捅伤的姜俞生的人。”
  周童面色大变,两只眼睛震恐得只顾乱转。
  “你走之后,这人才捡了凶器离开,我们已经拿住了此人,他不但交出了凶器,还交代了当晚看见你行凶的过程。”说着,时修将那把剔骨刀丢在周童膝前,“你好好瞧瞧,是不是这把刀?倘或认准了,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自己说出来,肯定比我说要占些便宜的。”
  叮咣一声,那刀砸在地上,吓得周童身子一抖,只看一眼便认出那刀,忙朝地上磕几个头,带着哭腔,“大人,小的说!小的说!只求大人开恩!”
  这一说,那行凶过程果然与那日西屏推论的分毫不差。只听见窸窸窣窣纸笔响,不多时说到最尾,那周童已泣不成声,拿额头狠狠在地上砸了两下,“大人,小的什么都说了,是不是能从轻发落?小的也是一时糊涂!小的原没想杀人,可,可看着大爷那双眼睛,小的当时就跟中邪了似的,小的不是故意的!”
  时修耐心静默了半晌,适才开口,“就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问你,那夜你进那屋里,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血腥味!”
  “除了血腥味呢?你再仔细想想。”
  周童抹一把泪,低头沉思一会,“还有一股香味!”
  “什么香?”
  “小的,小的说不出来,不过,就是庙里头那种味道。”
  时修了然地点点头,就撇下周童从监房里出来了。南台跟在一旁,还在琢磨那香味,走到门前才想到家里时常进出的和尚!怪不得,怪不得这凶器出现得如此可疑,原来是凶手盼着早日结案,所以故意为之!
  他空自在衙门门口站了会,时修已骑在马上,少不得喊他一声,“姜三爷,楞什么呢?还不回家?”
  辗转四日已去,这日晚间,臧志和总算由仪真县快马赶回来。时修原已睡下,听见门上动静,忙起来侯在廊下,眼巴巴望着他风尘仆仆地进院,一抬下巴,引进正屋里去。
  臧志和搁下刀,匆忙喝了口水便道:“大人猜得不错,那邹岚原是姜大奶奶娘家的下人,姜大奶奶娘家姓陈,他从前是替陈家看门的。”
  时修坐下道:“就这个?还有呢?”
  “卑职和陈家老爷太太打听,他们不肯说,嫌丢人,后来还是在他家下人嘴里打听出来的。原来当初姜大奶奶嫁到泰兴之前,就和那邹岚私定了终身,到给姜大奶奶议亲之年,陈家老爷太太才知道这事,这夫妇俩怫然大怒,把邹岚打了一顿,赶出了陈家。听说打得十分狠,当时都道那邹岚是活不成了。而后不久,陈家就和姜家定下了亲事,逼着姜大奶奶出了阁。”
  听章怀寺那老方丈所言,邹岚直到鸾喜出阁半月后跟来泰兴时,还是伤痕累累,可见陈家当初打人就是奔着要人命去的,亏得这邹岚命大。
  时修听后大为光火,“陈家竟敢滥用私刑草菅人命,简直目无王法!”
  臧志和冷笑都道:“何止那陈家,那邹岚的父母见儿子险些被打死,曾托人写状纸告到县衙,可县衙的汤大人收了陈家的好处,不但不理,还倒治了邹家一个拐带民女不成,诬告良民之罪,将那邹家父母当堂打了二十板子。老两口哪经得住这顿板子,不出两月先后就死了。”
  后来的事不用说,一定是那邹岚撑着病骨安葬了父母,追随鸾喜到了泰兴县来,险些命丧街头,被章怀寺所救,两个人从此以礼佛之由暗中来往,再续前缘。可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情被姜俞生察觉,所以那日他正是想捉.奸,又怕闹出来脸上挂不住,这才没有声张,而是悄悄潜回家中,这才有了这出惨剧。
  想不到查来查去,却是对苦命鸳鸯。时修不由得心有动容,陷在椅上久不说话,臧志和喊他也没听见。
  “你别叫他了。”红药站在门口,朝臧志和招招手,“我做了点宵夜,想必你急着赶回来,这一日还没怎么吃饭。来,跟我到厨房里吃去。”
  臧志和脸上一红,偷么窥时修,见他只管出他的神,便悄声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一盏孤灯昏昏照着,时修想到些尚不明朗的细微末节,譬如那鸾喜当日既是去亲戚家吃酒,又缘何把人净空约至家中?而姜俞生又是如何得知二人当日有约?再则鸾喜当日归家,怎么又没人察觉?
  于是隔日一早,便与西屏分作两路,西屏去往鸾喜那名亲戚家问鸾喜当日行迹,时修则吩咐差役去姜家带了姜俞生素日最常使唤的那小厮龙三到衙内问话。
  据龙三说,初三那日下晌,姜俞生出门前曾吩咐,要他去章怀寺请净空法师来家给玉哥诵经驱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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