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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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即有小太监捧着雪白的抹布,跪在地上,想要尽快把血渍擦干净。
  怀雍吩咐道:“父皇若是没歇下就知会他一声,若是歇下了就等明早他起了再说,这么点小事,不用特地叫醒父皇。若是他问起来就说我吩咐的。”
  一板一眼地交代完了。
  怀雍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衣袂和鞋子也溅上了血。
  他看着那血渍,忽地莫名想,赫连夜的血筋也跟他的人一样顽固,他费了好大劲才割断。
  算赫连夜还有几分硬气,断筋之痛,竟然也一声不吭,不叫也没昏过去。
  怀雍的耳边似乎还有刚才赫连夜对他说话的声音。
  赫连夜不停地跟他说:“怀雍,你直接杀了我吧。”直到最后才放弃,痛苦不堪地问他,“怀雍,你就这样希望我生不如死吗?”
  生不如死?
  怀雍并不觉得。
  生永远比死要好。
  赫连夜在想什么?
  难道真以为自己会只因为一句话就抛下一切去私奔?
  赫连夜竟然妄自尊大到觉得自己能比父皇在他的心中要更重要?
  父皇对他的养育之恩恩重如山,他区区一介草民出身的孤儿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要仰赖父皇的恩宠。
  无论他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已经从父皇那里得到了太多。
  他得知恩图报。
  “拿双干净的新鞋过来,这双脏了就直接扔了吧。”
  怀雍说。
  小太监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为他脱去了鞋袜,即使是他不要的东西,也用双手捧着,恭敬地退离了屋子。
  ……
  深夜的天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赫连夜在地上伏了不知多久,才终于蓄了一点力气,蠕动着要爬起来,看看四周的情况。
  赫连夜原已心如死灰,但一想到自己还没有向怀雍问清为何这样绝情,他就觉得死也无法瞑目。
  然而手脚剧痛,都使不上劲,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再爬起来,不知不觉爬到了月光之下。
  这时,边上有个枯涩的声音问他:“赫连夜?”
  赫连夜闻声,僵硬地抬头看去,他的夜视极好,纵使是在光线这样糟糕的夜晚牢房内,也能辨认出对间里被关着的人正是卢敬锡:“卢敬锡?”
  两人一个已成废人,另一个也遍体鳞伤。
  此时突然重逢,实在是相顾无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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