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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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洄霄倏然起身,揪住他的衣领,一字一顿清晰明了道:“……给沈弱流下药,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的事?!”
  严瑞浑身抖得似筛糠,声泪俱下,“是、是八月,在东围行宫!”
  手下一松,霍洄霄步履踉跄,堪堪站定,额上青筋暴起,
  “沈弱流为何将近九月才回郢都,其间又发生了何事?!”
  严瑞几乎要痛哭流涕了,不停磕头道:“八月十二圣上策御马猎鹿,不承想却被鹿冲撞,跌落马背……小人、小人实在是不知道了,大人明鉴呐!小人该说的都说了,大人饶了小人吧!”
  顷刻之间,霍洄霄脑中有什么东西“轰”地一下炸开,他掀开帘帐,大步朝外走去,将牙斯的惊呼抛之脑后——
  “公子?!”
  天穹一弯清冷的月,朔风刮骨,飞电从远处奔驰而来,霍洄霄飞身上马,扬鞭直冲……
  原来……原来那一夜沈弱流并非自愿,而是被下药的!
  怪不得那夜沈弱流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帐子里。
  ……怪不得沈弱流不愿意提起那夜之事。
  他竟然在沈弱流被下毒的情况下对他做出那等事……那样倔强,那样矜贵的人,竟然被他乘人之危,压于身下百般磋磨。
  当时的他定然是觉此事屈辱肮脏,亦觉他肮脏不堪。
  一点落在白纸上的污秽。
  ……怪不得他对自己那般冷漠,怪不得他逃了。
  沈弱流有洁癖,他怎么能接受这样污秽不堪的事。
  他怎么能直面乘人之危对他做出此等肮脏之事的自己。
  万般表现,都只因那一夜并非沈弱流自愿,而是被迫。
  于他而言,那一夜就是个肮脏的错误。
  此刻真相大白,浑身血液涌现头顶,霍洄霄额上青筋暴起,霍洄霄几乎要疯了。
  他的爱恨,他的愤懑,怨怼,自以为的缱绻纠葛就如同一个笑话一般被摊在青天白日之下。
  那些对于沈弱流的针锋相对,此刻再看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令人无力;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唱着独角戏,令人发笑。
  天穹黑沉沉的,月光犹如幽冷的霜,远处山林传来阵阵狼嗥,飞电疾驰不知道去往何处。
  这个真相显然不是他想要的,霍洄霄心中犹如关了一只发狂的野兽,混乱疯狂,想即刻骑马飞驰去见沈弱流。
  可见了他该说什么?
  说我乘人之危睡了你?说我那时候不知道,对不起?
  又该问什么?
  问那夜之事,要杀要剐,他为何不与自己直接挑明,而是装作没事人一般对自己的一切试探,戏弄,针锋相对无动于衷?
  沈弱流绝不会坦言。
  ……飞电疾驰,霍洄霄陡然松开马缰身子仰面翻倒于地,巨大的疼痛使他混乱的心得以片刻宁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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