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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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费了老牛鼻子力才将此事压下,已是心力交瘁。
  霍洄霄这条鬣狗,恶心人却是有一套的……沈弱流抬手拉下兜帽,叹了口气。
  却在这时,一阵水响,有人冒着雨朝这边来,隔着雨幕,那人在黑暗中瞧不分明,只见一条黑幢幢的影。沈弱流看着他,越走越近,逐渐成堵墙似的人影,更近了,近在咫尺。
  这人黑色武服,高束发,发尾微卷,眉骨高,浅眸冷冽,此刻却含着似笑意……项前挂了根坠子。
  沈弱流才看清了,那是一串天珠菩提子绿松石攒着鸣镝坠子的项链。
  鸣镝只有箭头,铁黑色,侧头薄刃还很锋利,泛着寒光,一滴雨自箭头滑落,坠下。
  只有疯子才会把这东西挂在脖颈上,沈弱流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这个疯子此刻唇畔勾笑,一壁掸落袖幅上的水,一壁垂眸盯他,
  “我瞧公子眼熟啊?”
  第20章
  雨不停下着,折花楼前两道人影相对而望。霍洄霄浑身湿透了,发丝滴着水,水滴顺着他锋利的下颌往下落。
  暗处沈七沈九已此刻已将绣春刀出鞘,蓄势待发。
  霍洄霄看了一眼,挑眉,“就这么两个人?”他朝前挪了一步,垂眸看沈弱流,唇畔勾笑,低声道:
  “臣真想做什么,圣上以为是他们的刀快,还是臣的刀更快?”
  他腰间配着一把直刀,亦沾了水,未出鞘,却让人无端感觉森冷寒意,沈弱流半掀眼皮看着那双浅色眸子,抬了下手……沈七二人将绣春刀归鞘,
  两人近在咫尺,沈弱流才发现霍洄霄身量极高,常年习武的浑身肌肉将衣料撑起鼓鼓囊囊,这么立在跟前,竟将他整个牢牢罩住……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将两人距离拉开,眼神冷冷的,声音也冷冷的,
  “爱卿要做什么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霍洄霄垂眸盯着他看了会儿,笑出了声,“臣不过圣上手里攥的一枚棋子……”他挪开眼睛,嘲讽道:
  “受人摆布的提线木偶,哪有此等能耐。”
  沈弱流听这话颇觉刺耳,自矜身份,咬着后槽牙把呛他的话吞了,不予理会。
  看小皇帝咬牙切齿,霍洄霄挑了下眉,正要说什么,却听胡同口一阵车轮辚辚,转瞬一乘马车停在台阶下——帘幅织金的锦缎,车厢四角缀着小金铃,车马一动,声音泠泠。
  那日他见过的那乘。
  车上跳下个穿着宝蓝贴里的内宦,瞅了眼霍洄,见圣上未有异常,才堆起笑拿了条板凳搁在积水中,
  “主子,奴婢撑着伞,您仔细些鞋袜。”
  沈弱流巴不得早点看不见霍洄霄,应了声,一壁搭着福元胳膊踩着凳子钻进了车内。将坐定,马车帘帐又被人掀开,霍洄霄半个身子探了进来,耳侧是福元的叫喊,“世子爷,您不能进去……”
  雨水顺着帘帐往进飘,霍洄霄充耳不闻,浅眸含笑,盯着沈弱流,“臣今日出门未带伞,捎臣一段路,圣上不介意吧?”
  介意,非常介意……但人已四平八稳坐到了沈弱流侧边。
  “主子,这……”福元神色为难。
  沈弱流拢紧身上大氅,双眉紧拧,“罢了,将世子送回北境王府罢。”
  “是。”帘帐重新落下,将雨隔挡,车内独余二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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