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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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报了两条讯息。
  “三个月前。”
  “韫城。”
  那方炸起、防御的刺忽地敛下去。
  杨婷似乎瞬间想到了什么,像是被霜打了的烂菜、颓丧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稳地靠在墙上。
  她的身后是一方贡桌,上头摆着瓜果、烛台,和一张镶在相框中的、朴素黑白照。
  那是郝国平的遗照。
  比罗敷见到的他更瘦,枯得只剩一层皮,勉强附着在骨头上。
  ……
  “…你来晚了。”
  **
  杨婷去小厨房烧茶水。
  罗敷坐在客厅里、那张被旧布条罩着的沙发上。透过卧室半敞的门,她打量起这间屋子的全貌。
  这一家过得,半点也不像刚拿了百来万赔偿款的模样。
  一旁的小几上,散乱着几瓶“盐酸洝嗅分散片”、“汉防己甲素片”。烧糊的中药瓦罐底下沉着渣子,同主人一般锈钝,蒙一层不属于当下时代的灰。
  卧室里摆了张老式的木床、顶上还搭着夏天的帐子,一股脑的樟脑丸味、药味、潮湿腐朽,剩一口水的瓷杯缺碎了一角。
  她的目光顿在更角落的位置,床头柜的里侧,那一瓶有半个人高,接着细长透明管子的铁罐子上。
  将要起身、往里面去了,杨婷叫住了她。
  对方手里端了杯菊花茶,冉冉热气升起。
  “家里只有这个,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罗敷半抬起的屁股又落下,她接过,抿了一口、轻轻搁在茶几上。
  “已经很好了,谢谢。”
  温热的茶水滚到胃里,熨贴了她被工业园区尘土磨砾得发粗的嗓子。
  罗敷忍不住,重重卡了一嗓子。
  她是明面上的。对面坐着的女人则完全相反,喉咙里藏了一破锣,胸腔里闷着、要咳也咳不出来,说话吃力、湿浸浸地泡在痰里。
  杨婷说:“我知道你是谁。”
  “三个月前,国平曾经瞒着我,说是去韫城见老战友。但我知道,他是为了避开当地盯着的那些'眼睛',去找你帮忙。”
  “我在孩子的电脑里,发现了那封邮件。”
  罗敷眉头一紧。
  对方挤出丝笑来:“夫妻之间,没有秘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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