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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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右手为什么一直戴着手套?”白桑榆问他,“从我见到你的时候开始,你就没把它脱下来过,包括去洗澡的时候。”
  临川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小心地将书放到另一只手上,当着白桑榆的面,将右手的手套的咬下来,一道深红色的疤痕映入白桑榆的视线,那应该是烫伤的,从临川的手腕到手指,足足占据他的半个手背。
  白桑榆觉得他刚刚不该问这个问题,但他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学着先前临川的样子,问他,“痛吗?”
  阴霾从临川漂亮的异色眸子里一闪而过,他扬起嘴角,“不记得了,兴许当时挺痛吧,但现在我已经不记得了。”
  “是谁弄的?”
  “……”
  “你如果不想说,也没必要……”
  “这是我妈妈烫的。”临川打断他,“没什么不能提起的,都是过去很久的事,只是我觉得这个疤痕不好看,才会一直戴着手套。”
  白桑榆看着他的手上的痕迹,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吻上去,“它没有不好看,它的样子很像papillon,淡粉色的蝴蝶。”
  临川的神色一凝,他看着白桑榆,心跳骤然加快,随即很快将手收回去。
  “呃……不好意思。”白桑榆以为他不喜欢这样,垂眸同他道歉,“是我太冒昧。”
  “没有。”
  临川把视线挪到别的地方,他其实挺喜欢白桑榆对他主动一些,但并不是这样的主动,他可不是来上赶着给人艹的。
  “只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我,我反应不过来。”白桑榆笑着又把话题引到植物学上,“说起来,现在该你继续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哥?”
  “嗯。”
  白桑榆躺到他的旁边,天花板上的白墙已经开始脱落,留下大大小小的灰褐色疤痕。
  “我确实很喜欢植物学,读大学的时候我就是学这个的。”
  “那你应该去找个植物园的工作,怎么到酒吧当起保安了?”
  白桑榆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他莫名觉得心里发痒,想要去找些酒喝,“我大学没毕业,高中文凭,怎么去植物园啊。”
  “……”
  临川没继续往下问,但白桑榆却并不想就此停住。
  他忽然对临川说,”如果你跟我回家是为了和我谈恋爱,你明天就回去吧,如果只是为了打|炮,有件事我得事先让你知道。”
  临川闷声回答,“你说。”
  “我之前坐过牢。”
  临川并没有对此感到惊讶,甚至连语气都没发生变化,只是问白桑榆,“为什么?”
  “当时我读大三,在街边遇到几个男的要强暴一个小姑娘,然后我把里面的两个打残了,还有一个到现在智力都没恢复。我赔了一大笔钱,在里面呆过几年,去年才出来。”
  白桑榆提起这段经历时并没有表现得义愤填膺或者颓然懊恼,他十分平静,淡然地就像是在讲述一个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不幸故事。
  但这些话在临川听来却有些扎耳,他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镇定,“那你其实算是英雄,只是他们辜负你罢了。”
  白桑榆摇摇头,“我不是什么英雄,也不觉得坐牢有什么,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其实是想说,那天我本来是可以只打跑他们,然后报警的,但是我没那样做。我有时候是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因为在我看来,某些人,如果我杀掉他们就和杀掉一只鸡,砍掉一棵树没什么区别。
  我不是不敬畏生命,我只是觉得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与一棵树,一只鸡,一条狗或者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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