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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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死,为了家人在床上苟活着,最后还是死了。
  与之价值观相反的,倒也有一人,而且是大熟人。
  那人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敢对抗杀手,装睡蛰伏小半年,忍着剧痛与精神压力自行复健,却在终于有机会逃走的前一晚,贸然睁眼看他。
  他想活,被迫进入死的状态,终于能堂堂正正地活了,最该惜命却又决然豪赌。
  原因无他,只是为了一面。
  这一眼,坍缩了八年。
  明知,明知,然而,然而。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出自范仲淹《灵乌赋》。]
  那人匍匐笑唤妻子的时候在想什么?
  那人睁眼前一秒在想什么?
  人生千种万种,唯一个明知故犯。
  所以,那个困扰了他多年的问题来了。
  什么是“想”?
  明知故犯,就是“想”。
  他在第三视角凝望。他看见自己身上有了裂痕。
  然后光漏了进来。
  眼前所有的场景全部消失。王珏耳边的引导还在继续,只不过变了些味道。
  “灰鲸和我说,你只论立场,不论是非。可是,可是啊,我一无所有了。
  “我知道你的心被掏空了。你杀人,你放火,你罪孽滔天。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非伦理是他们的。我的人生离群索居,社会早就不再接纳我,我自然也不被它的准则束缚。
  “我是一个真正的无产主义者,我愿意为你推翻暴君的统治,把舞台上的丝线剪断,带着那个木偶走。
  “不管那个木偶还有没有心。
  “如果你真有着祭拜上帝的职责,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忏悔的。
  “我不论是非。因为我的立场,唯你一个而已。”
  手里的《圣经》随着王珏无意识翻动的手,悄然翻过很多页。
  《圣经》(雅歌2:7和合本):
  “不要惊动我的爱人,等他自己情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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