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春山 第6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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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蔓蔓张着两条手臂去接,只哇了半声,然后又急急跳着脚喊,“娘,你别抖了,虫子掉啦,掉啦,掉我身上啦!”
  她左手的袖子上沾了只甲壳虫,咋晃都不掉,苗阿婆赶紧走过来,姜青禾也没着急下来,而是讪讪松开花枝。
  苗阿婆捏着虫子笑道:“咋这虫跑到槐林里来了,娃你别怕,它不咬人。”
  “你知道它叫啥不?”苗阿婆将甲壳虫搁在自己手心,凑到蔓蔓眼前问。
  蔓蔓说:“硬虫,”她刚才大着胆子摸了摸,壳是硬硬的。
  “哈哈哈,俺们叫它磕头牛牛,”
  “牛大,它小,”蔓蔓张开双手用力比划,牛老大了,又伸出手指比了比,意思是虫子只有丁点大。
  “别瞅它小,它会叩头,诺,你瞧,”苗阿婆手拢虚拢着这只磕头牛牛,牵着蔓蔓走到一块大石头边上。
  苗阿婆将磕头牛牛放在石头上,伸出食指压着它的下半身,蔓蔓趴着瞧,脑袋往前伸。
  只见这只磕头牛牛不停用头叩着石头,发出哒哒的声音,其实只抓着它下半身悬空,虫子也会自己叩头。
  蔓蔓啊呀一声,连连说:“婆婆,我试试。”
  一点也不像刚才那样怕了。
  苗阿婆拦着她,“它夹人老疼了,婆再教你玩。”
  “嗯嗯,那我不玩了,”蔓蔓缩回手,将手塞进衣服里,只用眼睛瞧着。
  苗阿婆又将磕头牛牛翻过身来,变成四角朝天的样子,压了片叶子,磕头牛牛一蹬腿,立马翻身弹跳回正起来。
  蹲在原地抖动着触须,不一会儿就溜走了。
  “婆婆,虫子回家了,”蔓蔓瞧着它离开,往前走了几步又回来。
  蔓蔓站在那垂头想了会儿,高兴地一拍手说:“婆婆,磕头虫走了,我给你磕一个吧。”
  差点没把苗阿婆笑得背过气去。
  “不不,不看你磕头,俺们去找找有没有突咕咕和野雀子,”苗阿婆牵着她的手说。
  “突咕咕和野雀子是啥?”蔓蔓立即被转移注意力。
  “是鸟。”
  突咕咕是斑鸠,野雀子叫喜鹊。
  苗阿婆带着蔓蔓在刺槐林里找宝似的,时不时能听见蔓蔓嘻嘻哈哈的声音,或者哇哇的惊叹。
  全然忘记还在树上薅槐米的姜青禾,她只能说命不苦,她心苦。
  摘了一背篓的槐米,又仔仔细细选半开未开的花骨朵摘下带回家吃。
  全开的槐花甜味渐淡,没那么好吃,太过收紧的也不好,还没开长呢,只有含苞待放的最好吃。
  她全摘完从树上下来,苗阿婆给蔓蔓串了好些槐花手串,一只小手上带五六只,把蔓蔓美得下山的时候,也一蹦一跳。
  还即兴作诗一首,“磕头虫,磕磕磕。”
  “突咕咕,咕咕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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