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春山 第6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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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可真勤劲呐,”苗阿婆又瞧了瞧,发现屋里还有扇门,姜青禾上前去推开,解释道:“我男人不是木匠吗,这是他的木工房。”
  “嚯,这阔气,”苗阿婆叹了句。
  也不怪她这么说,木工房又阔又长,站在门边上都瞧不清对面窗户,四五米长的板材堆在墙边,都还有好大一截空的地方。
  第一眼就是空,哪怕堆了满满的木头,边上还有独轮车、架子车,甚至有几个大柜子,一格格摆着要给烟行的瓶子,大小高度都差不多。
  苗阿婆特意走到窗户边上,有长桌子横亘在前面,她过不去。就指指两边墙上挂着东西的板,很有兴趣地问,“闺女,这瞧着新奇,咋有那么多洞眼嘞?”
  “噢,那个叫洞洞板,钻子钻出来的,”姜青禾理了理桌子上的样稿,塞进桌子旁的抽屉里,边回着苗阿婆的话。
  这洞洞板徐祯做了挺久,一个个孔钻出来,钉在两边的木墙上,塞了木棍进去挂住。左边的板厚重,挂了长锯、刀锯、弓锯、框锯,右边则是比较小巧的,诸如刨子、刮子、凿子、钻子等等。
  “这是啥嘞?”苗阿婆指着桌子底下的玩意,挺大,像只小马驹,又很怪。两条弧度弯曲的腿,还有个扁扁的脑袋,横穿着一根圆木棍,马腹倒是很宽。
  姜青禾抱起那只“小马驹”笑,“这是蔓蔓他爹做给蔓蔓玩的,这不她生辰快到了吗,叫小娃高兴点。”
  其实早在上年徐祯就做过木马给蔓蔓玩过,当时工具材料有限,木马的马腹用一根圆木代替的。
  蔓蔓当时欢欢喜喜地坐上去玩了会儿,过会儿就捂着屁股说:“磨得疼。”
  压根不要再玩第二次,叫徐祯郁闷了好久,这次还想卷土重来。
  “娃哪天生辰,”苗阿婆问,她又拍了拍姜青禾的手说:“都说娃的生辰,娘的受苦日。你跟婶说哪天,婶给你煮碗面。”
  姜青禾明显愣住了,虽然苗阿婆跟徐祯的说辞一样,可徐祯说这话做啥都是应当的。
  但苗阿婆不是啊。
  她低垂着眼看脚下的青砖,后又抬起头笑着说:“四月十五,就快了。”
  苗阿婆对黄历很熟,她边走边算了下,“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再晚一天,按俺们这头来算,就是诸事不宜了。”
  “婶你还会算这些,”姜青禾跟她一块走出去,顺手带上门。
  “老婆子也就这些熟,”苗阿婆很谦虚,活得久了,会得东西也就多了。
  “这屋子好,你做针线活的地?”苗阿婆本来都走过去了,她又倒回来从窗户前瞧着里面。
  姜青禾也瞥了眼,点点头,“随便做点衣裳的地,婶你进去瞅瞅。”
  这屋子算是靠后院采光最好的一间了,本来后院是晒不到日头的,可在这间,要是下午日头偏移,恰好能从窗户照到旁边的圆桌。
  圆桌旁还有把靠背木椅,中间凸出来,包了层软布,恰好抵着腰,地上还有两个搁脚凳,一高一矮。
  因为姜青禾腰不算太好,一般的椅子坐久了腰疼,这种让她的腰部有依靠的椅子就舒服得多,踩在脚凳上,再加上采光好,绣点东西都不累人。
  苗阿婆试着坐了坐,她满意地点头,“确实不错。”
  这才发现坐在这里,能从窗户边瞧到后院的景致,哪怕现在光秃秃的,但等种些花草,坐在这里缝衣裳,吹着风。时不时远望后面的土地,以及山脉,应当是极舒服的。
  苗阿婆觉得哪哪都好,不管是放了针线的小笸篮。还是对面那个一连排的小柜子,里面没有几块布,最艳的不过是小块红布,又或是塞了不少羊毛线、麻绳的小筐。
  硬要她说缺点啥,她说:“哪都好,缺点色,不翠。”
  姜青禾拉了另外一把椅子坐下,她连连点头,“可不是缺点色,婶你瞧,”
  她弯腰伸手将不远处的羊毛筐够过来,又扯出一小卷放在桌子上,“只有这两种色,其他不晓得咋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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